遒枝伸展,昂首向天,根植沃土,粗干盈怀,静观世事的沧桑变化,傲对自然的霜雪叠加。数十年来,默默地看着朝阳喷薄残阳如血,这就是我家门前的榆钱树。 <?xml:namespace prefix = o ns = "urn:schemas-microsoft-com:office:office" />
老榆树长在园子边,石头砌的围墙正好把树干围在园子里。围墙外三米远是一条流淌的小河。流水淙淙,绿影婆娑,这个画面在我的脑海里根深蒂固。从我记事起,榆树就很老了,母亲说它是自然生长的,是棵有灵性的树。我幼小的心灵里,根本不懂什么是灵性,只觉得老榆树能给我带来许多欢乐,还有我爱吃的榆树钱。
初春,万物复苏,老榆树也不甘寂寞地吐出嫩芽。那时,村里家家条件都不算好,偶尔能吃顿肉,大部分时间都是吃素食。榆树钱刚刚冒头时,便在我们姐弟几个的目光下成长着,等榆钱一堆堆挂满树枝时,我们便迫不及待地摘取下来,母亲总是先给左邻右舍送一些,然后做几顿榆钱饼,榆钱窝头,让贫困的生活充满了温馨。榆树钱密密匝匝排列着,摘几个放进嘴里,一股微甜的味道弥漫在唇齿间,回味绵长。榆树钱太高的地方,够不到,我们姐弟几个还做了专门的钩子,钩下一些小枝条,心里觉得这些榆树钱像战利品,开心的笑声回荡在四周。十天半个月,榆钱就渐渐泛黄了,纷纷飘落,绿色的叶子伸展开来,要想再吃榆树钱,就要等到明年了。 正是:
难忘童年,贫中有趣扬欢笑;
追寻旧梦,树下留情慰稚心。
一年夏天,几声闷雷凌空而下,不偏不倚斜打在榆树的一枝侧干上,硬生生地将碗口粗的树干劈下来,残枝横卧在河上,瓢泼的大雨下了一天。天晴后,村里的老人看着焦黑的残枝,吞吞吐吐地说,这不是好兆头,把这棵树伐了吧。父亲和母亲不是迷信的人,商议之后,觉得可惜,都没同意。我们姐弟因为老榆树逃过被伐的劫难,高兴了很长时间。老榆树好像真有灵性,第二年枝叶比以前更加繁茂了,在受伤的侧干周围,几条细树干蓬勃生长,很快遮盖了残缺的断面。我不禁心中慨叹:
吸取精华,密叶蓬勃伸广荫;
历经磨难,深根粗壮蕴流年。
我们喜欢在老榆树下乘凉,玩耍,父亲把榆树下的地面清理平整,搭起一个小石桌,放学后我们可以在那写作业,看课外书。我记得就是那时似懂非懂地看了《红楼梦》和《水浒传》。瓜果成熟时,一边吃着园子里的绿色食品,一边读着各种课本和课外书,很累也很惬意。那时我总觉得:
地小乾坤广;
书香日月长。
老榆树一年年看不出多大变化,可我们却在老树的陪伴下,渐渐发生着变化。姐姐要出嫁了,本来是高兴的事,可我却看见姐姐偷偷地在老树下哭了很长时间。两年后我考学走了,当我也偷偷地在老榆树下抹泪时,我才明白大姐那时复杂的心情。我们的羽翼一天天丰满,总是要远走高飞,独自面对未来的风雨,去闯属于自己的世界。那时无忧无虑的年龄,那些美好的欢乐时光,都已经永远不再回来,除了深深的眷恋,还留下什么呢?
有梦心存,悠悠往事成回忆;
无言泪落,切切真情伴远航。
毕业后,我分配在了县城,回家的次数逐渐减少。每次回家都来到老榆树下,小小的石桌历经风吹雨打,岁月侵蚀,已经破旧得不成样子,而我总是默默地拿来抹布,沾水把它擦净,搬来小凳坐上一会儿,看老榆树茂密的绿叶,看树叶间欢快啁啾的麻雀,微风吹过,叶子沙沙地响,像是老树在诉说着什么,那一刻,我相信老榆树能读懂我的心思。
小弟考学走后,家里就剩下父母俩人,让他们来城里居住,谁都不肯。辛苦操劳了一辈子,让儿女都有了一份看起来很体面的工作,他们却又因为儿女们工作忙,而不愿意再增加儿女的负担,依旧过着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生活。满头的白发,微驼的背影,一想起来我就会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。现在的我终于明白,父母把全部的情与爱都毫无保留地给了我们,都留在了这片生活的土地,就像老榆树一样,已经深深地扎根在这里,不为索取,不求回报,永远默默地庇护着我们。父母守候在这个曾经充满欢声笑语的小屋,其实是在为我们守候着心中的乐土。如果老屋卖了,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……这正是:
生命诉说,大爱无求心里现;
时光流逝,苍颜有念眼前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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