左建军：联咏生日忆往昔

父亲大致是1960年过着挖蕨根煮野菜甚至吃观音土的苦日子时辍的学。在那样的艰难中，父亲和叔叔两人都是初中没读完就走向了社会。后来，叔叔当兵去了兰州，父亲相对幸运，在那个文化程度普遍偏低的年代里，一个初中肄业生居然派上了用场，他做了本村的民办老师。到1966年，还吃上了国家粮，成了人们羡慕的公办老师。 <?xml:namespace prefix = o ns = "urn:schemas-microsoft-com:office:office" />

父亲教书，母亲种田，是典型的“半边户”。父亲平和，能干，和普通农民一样会种田割禾，也如当年上山下乡的知识青年一般会摆弄收音机修理自行车，他经常穿着干净的衬衫静静地读书；母亲是普通的农村妇女，脾气暴燥，时常打骂我们。我是兄弟姊妹中的老大，放学后要帮家里扯猪草、鱼草或者干其他农活。不过，回家后我多是躲着玩，到天快黑时发现没扯多少猪草回家交不了差，就篮子里放上石头，或者用干柴撑起，上面盖些稀薄的青草。有时侥幸，能蒙混过去，不幸露馅时，就会出现被母亲追得满陇出烟，后面喊，前面逃的狼狈情形。

小时候读书我始终是第一名，母亲也以此为荣，每到外婆家总会夸个不停，惹得外婆家附近和我一般大小的伙伴都没面子。那时候，外婆家并不像我家一样烧煤而是烧柴火。所以有时我会和外婆一起上山拾柴火，外婆也会和我讲些现在完全记不起的故事。记忆里，外婆家是个神秘且温馨的港湾。

积极向上的父亲后来进修读师范，而且练就了漂亮的钢笔、毛笔字，还写得一手好文章，再后来就做了公社学区的文教专干，当了校长。后来，母亲生下弟弟没多久，就离开了人世，那年我十岁。

其实，关于父母我没有多少甜蜜的回忆，儿时关于生日的记忆也随着时间流逝而渐成空白。即使是长大了，我也从未刻意地庆祝过生日，因为那是在一年即将结束的时间，而那时几乎所有人都在为准备过年而忙碌奔波。另外，我也喜欢清净，对此并无要求，时间久了，也就几乎没人记得这个日子了。有时想，在遥远天国的母亲，还会不会记得，那个大雪纷飞的年末，她把我带到了人间，让我像卑微泥土里的梅花那般，遭受了那么多的磨难和彻骨的寒冷以后，今天才能这样凄清的绽放呢。

四十七个年头在浑然不觉中过去了，我这样记录那个普通而又特殊的日子：

四十六年回首，不逐利，未耽名，偶有诗联出肺腑；

三千万里行程，浅治学，勤问道，每掬云水净精神。

另有同在新浪网沁馨陶然茶社一起玩的一简先生曾撰联祝贺我生日（我曾用笔名出岫云、一纸洛阳）：

妙笔文章，恰若白云出岫，好个悠闲世界；

风流才子，管教纸贵洛阳，不辜诗酒生涯。